科網股的危與機


過去數月,中國政府收緊了對不同行業的監管,一浪接一浪,包括地產三條紅線,互聯網企業數據安全問題和禁止校外培訓機構盈利等等。每個行業監管收緊背後原因各有不同,但今天只集中討論對科網股的影響。

要了解監管收緊對科網公司的影響,定要退一步明白其背後邏輯,從各方面資料來看,估計原因有三。第一,防止國民數據和政府機密外洩,影響國家安全。第二,防止壟斷,增加競爭。第三,減少大企業對員工的剝削。這三個原因會對整個行業帶來翻天覆地的影響。

馬雲在多年前就曾經講過,現代世界的數據就等同於上個世紀的石油。從分析用戶數據,便可了解到他們的喜好和習性,從而可以更準確地推廣給客戶適合其使用的服務和產品。國家當然也明白數據的重要性,但如何防止數據洩漏到國外,影響國家安全?

中國的數據安全法在今年6月10日通過,但還未清楚實際施行時的細節[1]。從滴滴打車美國上市事件中推斷,國家對外國資金投資於國內互聯網企業上會更加小心謹慎,估計這會影響未來外資投資於國內科網行業的意欲,同時也會增加風險基金(Venture Capital Fund)希望從上市中退出現有投資的難度。但從正面角度來看,投資資金少了,反而代表現有資金可以更容易便入股到有潛力的初創企業。

在防止壟斷方面,科網大公司擁有的數據優勢,小公司或非科網難以匹敵。但從最近發展來看,此數據壟斷優勢或將會結束。市場上已有人談及數據會否歸國家擁有,只要付點費用,在不影響國家安全的基調下,小公司和非互聯網公司也有機會使用現在科網大公司才有的數據。但要把數據化成金礦,前提是要明白數據的本質和有分析數據能力,所以單單是數據開放不代表每間公司都能從中獲益。

另外一點就是中國互聯網行業目前基本上分為兩大陣營,他們各自的支付系統不能在對手的陣營內使用,但估計這也會改變,競爭增加可能直接影響他們支付業務的獲利能力。

最後,在減少大企業對員工剝削方面,現在靠科網平台獲得訂單的送餐小哥或的士師傅等,他們和平台沒有直接僱傭關係,大部分是以自由身加盟,所以平台不需要為他們繳交社保。但如法例改變,要幫送餐小哥交社保的話,根據內地媒體計算,內地最大送餐平台每年支出可能多達400億人民幣,這種計算方法當然很粗略,但也可以了解到可能帶來的潛在影響[2]

但這是否代表科企股再沒有投資價值?答案是否定的。雖然它們的數據優勢或會減少,但其經濟規模和網絡規模效應(networking effect)依然存在,但他們的估值或許將難以維持於之前的水平。


[1] 資料來源: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,截至2021年6月

[2] 資料來源:新浪財經,截至2021年7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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